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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跟随

  • 作者:北止
  • 属于:武侠修真
  • 收录时间:2018-05-14 09:10:44
  • 更新文字:663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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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青衫青年都很好奇,自己的老师常年独身一人居住,今日怎会想起收个作扫地烧水的小乞丐留在身边。

玄衣老者从二人眼中也是看到了这份疑问,目光看着小乞丐消失的巷口,眼神浑浊了许多,似是想起来某些往事,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们不觉得他挨打时眼中的那股子倔强劲很像你们的大师兄吗?”

黑衣、青衫听完老者的话,目光都是有些下沉,其中弥漫着浓浓的惋惜和怀念之色。

说完便不再多言,起身回到茶桌上继续着还未见底的茶壶,青衫青年再给了小乞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也是回到了座位。徘徊两难的小乞丐见二人都走了也抱着自己的馒头饼走入小镇深巷,只是脑海中久久回荡着老人的话。

茶桌旁的黑衣青年并未一直毫不关心外界,刚才老者的一番话青年还是听到了耳中的,此时看着步入深巷的小乞丐背影,淡淡道:“老师,他走了。”

一个时辰看似很长,但在时断时续的夏蝉鸣声中很快也就过去了,玄衣老者面前的茶壶也早已见底。玄衣老者也不曾犹豫,起身走出茶铺,青衫青年牵过马车,准备继续赶路。

咯吱咯吱的马车声响起,不消片刻已行至小镇石桥。

玄衣老者端坐在车厢内叹了口气,道:“也罢也罢,万物皆有缘法,许是无缘罢了。”

青衫青年似赞同的点了点头,驾驭的马车并未在石桥停留,依旧被老黄马拖拽着缓慢前行。

蹲在小乞丐旁沉默好久的玄衣老者见二人这一番对话也是不由发笑,沉思良久方才郑重开口道:“既然你在这吃不饱穿不暖,你的小玉儿姐也被你说的那个老婆婆带走了,那你愿不愿意跟着老朽,平时只需打扫打扫老朽那的小院子打打水烧烧茶,虽然没有工钱,但能让你穿得暖,顿顿能吃上大白馒头,你看好不好?”

听到顿顿大白馒头的时候,小乞丐就差点两眼放光,这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在小乞丐眼中,顿顿都能吃上白面馒头的日子,那便是神仙过的日子,这样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怎能不要。可心头短暂的火热过后,一丝犹豫自小乞丐眼底浮现,这要是走了,一下子小玉儿姐回来找不到自己怎么办,一时间小乞丐陷入了纠结两难的状态。

老人也看出了小乞丐心中的疑虑,拍了拍小乞丐瘦弱的小肩膀,指了指不远处跨在小溪上的老石桥,道:“不着急做决定,我们还有一个时辰才走,你要是决定了跟我们走,便到前面那石桥上等我们便是。”

石桥虽有点低矮,但好歹也是连接溪水两岸青石街道的唯一干道,桥面也是用青石铺就,显得格外宽敞。

石桥上此刻却是空无一人,小乞丐没有来这等候。

青衫青年看了看石桥四周,不见人影,回头朝车内道:“老师,看来那小乞丐是不愿意跟我们走的了。”

倒是一向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的黑衣青年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会来的。”

青衫青年大为疑惑,望向黑衣青年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会来?要来怕是早来了。”

黑衣青年似是沉思良久,才回道:“直觉。”

青衫青年一脸懵,瞬间张牙舞爪,“好你个墨风,敢消遣我。”

其实青衫青年倒是真的冤枉了叫墨风的黑衣青年,黑衣青年只是心中觉得小乞丐会来,嘴上便随之说出罢了。

对于青衫青年这脾气黑衣青年也是习惯了,任由青衫青年在那自言自语地发牢骚,也不和他拌嘴。

小镇的青石街道只在镇头和镇子尾之间有铺设,镇子以外的便都是泥土路了。老黄马虽瘸一蹄,缓慢行驶间已距离石桥有些距离了,小镇上的青石街道也快到头了。

此时石桥上出现一道小身影,正是小乞丐。原本打算好跟玄衣老人他们一块走的小乞丐觉得自己刚被打,满身的血迹灰尘,颇为难堪,便寻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洗尽了身上的血迹灰尘,只是这身上交错的伤口沾水便又会疼痛,所以洗得慢了些,不想到石桥时老人的马车已走出去了老远。

站在石桥上的小乞丐见马车走出去了老远,都快要出镇子了,心头大急,心想他们不会以为我是不愿与他们走吧。连忙挥动小手臂大喊:“喂,我在这~。”

喊了一声后,或许是青衫青年在朝着黑衣青年絮絮叨叨没有听见,马车并未停下。小乞丐急得忙飞奔过去,背着的小包袱在幼嫩的后背来回晃动,里面装着的是先前的馒头饼,其他的便再也没有了。便跑还挥舞着手臂喊叫,意希马车能够早点听到,“等等我,我来了~。”

正喋喋不休的青衫青年耳边恍惚听到了有人在叫喊,忙闭口不语凝神倾听,声是从马车后方而来,忙像车后方看去,见到撒开脚丫子狂奔而来的小乞丐,不由笑道:“还真是那小乞丐,我还以为他不来了的呢。”

忙拉住老黄马,停下马车,转头对车内的玄衣老者道:“老师,他来了。”

玄衣老者也是听到了小乞丐的呼喊声,点了点头,道:“黎青,以后可不许欺负人家。”

鉴于青衫青年往昔的丑事,玄衣老者语重心长地来了这么一句,青衫青年听闻这话老脸一红,心想老师您老人家也太严厉了,我还没开始这么想呢。

见到马车停下的小乞丐,脸上绽放出笑容,一路跑到马车前,大汗淋漓,扶着车框喘了口气,对着老者充满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清洗了久了,耽误了时间。”

看着小乞丐因为剧烈奔跑额头上冒出的汗水,玄衣老者笑了笑,道:“不妨,赶上便好,上来坐吧。”

小乞丐得到老人的原谅,不计较自己的迟到大为开心,手脚并用攀爬上马车。

因为身高还算矮小,小乞丐站在车厢内也不觉得车厢低矮,站在车厢内的小乞丐许是觉得自己站在其中颇为不妥,忙在车厢内一侧的坐下。

马车车厢自外看着不算大,然其内因为物件较少,只玄衣老者一人坐在其中,看起来空间还算蛮大的。

车厢内一侧摆着一小炭炉,不大,摆在那也占不了多少空间,炭炉内三两枚火炭在发着暗红的光彩,奇的是这温度渐高的初夏里,有着火炭的车厢也不见燥热,反而有着丝丝清凉。炭炉旁便是一套简易的陶瓷茶具了,再普通不过的质地,寻常人家的陶碗就是这种颜色。炭炉上架着一口小水壶,水壶内是半壶的清水,正被下方的火炭烧得沸腾翻滚。

玄衣老者见小乞丐对这炭炉内的火炭分外好奇,便开口解释道:“这是冷焰炭,经久耐用,夏日用来烹茶最合适不过。”

小乞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反正连会脚踩云彩飞行的老婆婆都见过了,这点稀奇的小玩意也不足为奇了。

唯一算得上突出的,就是车厢壁上挂着的一柄带鞘的长剑。若说剑的话,车厢外的青衫黑衣俩青年都带着剑,车厢内也有剑不算突出,只是那长剑好似浑然天成一般,剑柄至剑鞘口露出的剑刃处都是毫无锤炼过的痕迹,剑柄连带着露出的些许剑身都是乌黑一色,若不是剑刃处闪露的寒光,怕是还以为剑鞘内的不是一柄剑,而是一段乌木制成的木剑。

除此以上种种,车厢内便只剩玄衣老者和小乞丐了。

小乞丐听到老者的询问,抬起小头颅看着老者慈祥的眼神,无辜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小玉儿姐走了,被一个穿得很漂亮的老婆婆带走了。”

说到此眼神又暗淡了些,勾起了前往的回忆,时常能够想起小玉儿姐没事就摆弄着挂在细小脖颈处铜钱形状吊坠的一副小财迷样子,念叨着总有一天要赚很多钱,不用再每天吃不饱穿不暖。

见老者不曾回应,小乞丐以为是自己没有讲清楚,连补充道:“小玉儿姐不肯跟她走,她就拉起小玉儿姐踏上一朵比天上的云儿要小些的云朵飞走了,我追也没有追上。我不是想偷东西,可是我不想饿死,饿死以后就永远见不到小玉儿姐了。”

这番话让玄衣老者眼神一紧,那带走小玉儿的老婆婆必然不是普通人,既会御云道法,想必也是修行之人。

送完茶碗后就站立在玄衣老者身后的青衫青年饶有兴致地玩笑道:“小玉儿姐是不是很漂亮啊?”

小乞丐听到此话,小脸都泛起了一阵红晕,自豪道:“那当然,小玉儿姐最漂亮了。”

那小眼神中看着青衫青年都是带着点点警惕,还以为这青衫青年也像带走小玉儿姐的那个老婆婆一样,要从自己身边抢走小玉儿姐。

看出小乞丐眼神中的防备神色的青衫青年一阵无奈,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至于这么敌视我嘛。开口转移话题,“那你怎么不偷些熟肉类吃的,那可比白面馒头好吃得多了。”

随即换来的是小乞丐大大的白眼,忙反驳青衫青年,道:“你知道什么,白面馒头又好吃还抗饿,那些肉吃了不一会儿肚子就又会饿了。”

这番反驳使得青衫青年无言以对,只能在一旁偷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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