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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八方风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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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属于:历史军事
  • 收录时间:2018-08-06 06:44:07
  • 更新文字:987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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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明天再来,今天真有事儿。还有啊,记得叫哥哥,不是叔叔。”那青年笑呵呵地目送人群散去。忽的,他脸色一变,向紫影正色道:“周极恭候多时了。”

听了这话,紫影如遭雷击,天下间轻功胜过他的确实不超过三人,而眼前这个男子,无论怎么算都是那三个人之一。

紫影注意到这青年的右手以极快的速度变出一柄长剑,这剑纹理深凿犹如蔓藤缠绕,颜色褐黄,却是一柄木剑。

那青年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周围的孩童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大哥哥还有别的事情,大家回家去吧。”

那些孩童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嘟囔道:“还没玩多久呀,叔叔。”

见紫影不答话,那青年继续道:“此处距凤凰山尚不及百里。”

紫影知道这话的意思,他懊悔自己大意,这人他本在几日前见过的,居然没立刻认出来,况且,大家都听说过:

那算命“先生”显然吓坏了“我……我我,真的不是坏人。”

“那你何故女扮男装?”徐清如一眼就看穿了她拙劣的伎俩。

方问渠回头一看,这不早不晚刚巧出现在这中州楼门口“无意间”拦住两人的人正是之前的那个女扮男装的算命先生。这三位高手此刻心下了然:哪里有这等巧事?这算命先生只怕也和对方是一路的,关键时刻打起了掩护。

紫影逃出中州楼的那刻,只觉天大地大,胸襟一扩。门口有许多小贩沿街叫卖,还有个变戏法的青年,周围围了好些孩童。在历经与三大高手过招这样痛苦的经历后,这些平凡的景象让他有种重返人间的感觉。他忍不住想得意地笑,纵然是逝夜剑主、六合奇才、御前高手一旦让他得脱牢笼,在轻功一节上他可是远远地甩开三人。他身法极快,一个闪身便掠上屋顶,几个起落便已远遁。料来那什么赵大侠,方先生,徐大人这会还在门口抓瞎呢。这天下,若论轻功,胜过他紫影的人绝不超过三个。

秣阳城极大,但那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紫影奋起神功,不一会便来到了城门口,正准备出城,却忽然看到城门口也有个变戏法的,周围围了不少孩童还有少数几个成年人。接着,他看到了令他从头凉到脚的一幕:这变戏法的人,居然就是刚才中州楼门口的那名青年,同时,那青年似也看到了他。

木铎出鞘,千里追魂……

一行兵士将十几名凶徒带离中州楼羁押起来,本在楼里打杂的诸人看见贼人尽去,也很快各归其位。楼内三人见过礼,围住了那算命先生。

赵轻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偏巧在关键时刻挡住了我们。”

“哈……现在世道这么乱,刚才你们还在这里大打出手,扮成个男人当然安全些咯。”她摘下假胡须,脱掉蹩脚的帽子道。

方问渠打圆场道:“这位姑娘,之前你在中州楼外替我算命,如今又恰巧帮了首恶一个大忙,天底下这样的巧合并不多。我等只是恳请你告知来历,若你确无虚言,我等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自不会为难姑娘。”

“好好好,我什么都告诉你。”那算命姑娘赶忙道:“我叫令狐笙,乃是昆仑山玉虚宫门下。”

听了得此言,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显然都没听过什么“昆仑山玉虚宫”或是“令狐笙”。

徐清如很是无奈,这人说话颠三倒四,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抓她治罪,可不能说她碰巧出现在门口便是“妨碍公务”,但若放了她,却又心有不甘,此情此际她的作为实在大有可疑。

赵轻履却率先说道:“徐大人,方先生,你们若信得过我赵某人,只管把她交给我如何?我看她这人有点意思,也许能问出什么秘密也不一定。”赵轻履早年修道,此刻却在这算命姑娘身上感受到一点特别的东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道不明,所以他意欲稍作试探。

子午扇和《天元遗录》还在对方手里,方问渠和徐清如的任务远没有完成,如今又冒出个来历不明的令狐笙,一时间极为头疼,赵轻履肯代为调查那是再好不过,二人连忙应承。

“姑娘,楼上第三间是我的房间,你可在上面休息片刻,亦可叫些吃食,算在我账上。”赵轻履如是说道。

“那个……那那桌上的东西我能吃吗?”令狐笙指了指前面的一张方桌。

这张方桌正是赵轻履之前自斟自饮的地方,说来也巧,刚才双方人马大打出手,楼里乱作一团,这张方桌却完好无损,上面还摆着方问渠做的菜。

赵轻履虽然生性豪迈,但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想起吃独食的好处,他连忙下了逐客令。令狐笙只好灰溜溜地去了楼上。

打了半天架,赵轻履也确实饿了,他忙坐回桌前,想动筷子,却发现一左一右多了两个人——方问渠和徐清如。前者示意赵轻履不必理会,想吃就吃。

赵轻履也真不客气,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方问渠问道:“怎么样,赵大侠,这几样小菜可还入得尊口?”

“嗯嗯…呜…太好吃了。你们也别客气。”赵大侠含糊其辞,忽然他猛地抬起头来:“这几个菜是你做的?”

方问渠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赵轻履意识到不可失礼连忙道:“在下一时贪吃,还望方先生见谅。”

“说来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昨夜在下的剑仆微言、大义和五师弟的剑仆温良因在下的失策而对赵大侠失礼,实是不该。今天蒙大侠仗义援手,这才化险为夷。”

“没事,没事,不打不相识,打过就是兄弟。”赵轻履本想问那三人去了哪里,不如过来一起聊聊,后来想起这灵剑门信奉儒家,繁文缛节最多。剑仆若与主人同席便算是僭礼了,是以作罢。

赵轻履接着疑惑道:“不知方先生和徐大人来到此处却是为了什么?”

方问渠大概解释一通,然后道:“徐大人不知有没有补充,徐大人,徐大人?”

却见徐清如出手飞快,一改“以静制动”的作风,以绝世筷功对那几盘菜展开水银泻地一般的攻势。

方问渠:“……”

赵轻履:“……”

方问渠喊了第三声徐清如才反应过来,注意到自己失态,一时大窘:“对不住,对不住,这些日子都在追踪,几天没好好吃过饭了,方先生这几道又确是珍馐佳肴,一时忘形,还望两位见谅。呃……刚才说到,对了,不瞒二位,鹤归老人乃是小女子的授业恩师,这装肉的砂锅也是他的作品,本着爱惜物力的原则,后来由我父亲转送于中州楼。我本打算在这中州楼布下莲心阵将对方一网打尽,就算不能,也可找出那位能破囚牛阵之人,不过看来方先生似乎是另有布置。”她一双妙目看向方问渠。

方问渠却暗叹一声:“唉,徐大人,我的计谋也被那年轻公子识破了。”话音刚落,便见一人押着紫影走了进来“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五师弟,木铎剑之主,周极。”方问渠指着来人道,又向周极介绍了赵轻履和徐清如,周极显然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徐如林居然是一位美丽的年轻女子。

赵轻履抱拳:“久仰久仰。”

徐清如道:“周先生出剑之快,天下闻名。我那同僚一直想好好请益一番。”

“好说。”周极向二人作礼道:“师兄,这人八成就是那日偷盗《天元遗录》之人。”

徐清如听了这话,已知不妙。

“徐大人想必也猜到了,”方问渠解释道:“我料想这伙贼人在中州楼行事乃是图谋出名,在中州楼交手大为不利,而且难免伤及无辜。故而故意高调行事,想他们既然已知我在此地,麟剑门和朝廷的强援必在左近,若是有些自知之明必定会改期再会。我只需安排师弟,暗中跟踪其中一人,必要时将之擒拿,定能获知《天元遗录》的去向以及他们的最终目的。”

赵轻履道:“这样看来倒是在下破坏了两位的妙计,实在抱歉。”

徐清如温言道:“我们亦没想到贼人实力强横至此,若无赵大侠碰巧经过,今日鹿死谁手殊为难料。”

方问渠继续道:“但刚才那批恶徒本就是自囚牛阵中越狱,一番审问之下只获知‘救他们出来的那位年轻公子告诉他们有一票大买卖,故而在中州楼商讨,并不知道那年轻公子为何要救自己’。想来紫影盗窃《天元遗录》亦是受人指使,诱之以利,他自己却并不知内情,而且事后一定是把书交给了别人换了钱财。”

“不错,正是如此。这个‘别人’就是那位执扇公子。”周极不无遗憾道,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审问过了紫影。

“而那位年轻公子算准紫影也会逃跑,师弟与他交过手定能认清他的身形,知他便是当日窃书之人。故而以他作饵,引开师弟,自己溜之大吉。我当初请师弟来帮忙正是因为他能认出贼人身形,料来必有助益,不想反被他人利用。”方问渠显得有些懊恼“所以,徐大人,表面上看我们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那些恶徒,好像是大获全胜,但实际上,他们本就被关在囚牛阵里,而且不知内情。唯一知道内情的那个年轻公子如今却逃之夭夭,幕后元凶也始终没有现身,反倒是我们率先暴露,失了先机。”

徐清如点点头,表示赞同。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次的案件绝对是自己有史以来最大的挑战,就算通晓阵法,攻破囚牛阵绝不是那年轻公子一人所能办到。而目前对方只暴露了这一人,他手上还有子午扇作为“人质”,看来对方对自己的了解远超过自己对对方的,这一点令她非常不安。

赵轻履此刻低头沉思,方问渠却拉过周极唤来剑仆,在门口悄悄地向五人交待道:“潜入守墨轩,盗取《天元遗录》并非紫影一人所能办到,门里怕是会有风云变化。”他这话说得隐晦,但意思十分明显:麟剑门可能是出了内奸!他又对自己的两名剑仆道:“我继续追查书的下落,剑我自己带着。你们协助周师弟查门里的事情,有什么蛛丝马迹切勿打草惊蛇,等我回来再说。上回教你们的剑法记得勤加练习,大义你有什么不懂的多向微言请教。就这些,你们多加小心。”麟剑六人互道珍重,周极便携四位剑仆去了。

“总之,”方问渠回到桌前:“暂时不想这些麻烦事儿了,两位若是不嫌弃,咱们把这桌菜吃干净。”

年轻公子似也知道事不可为,急忙闪出方问渠的剑网。竟转头向徐清如袭来,徐清如急于夺回子午扇,这番“送货上门”正合了她的心意。她五指成爪直取年轻公子手腕,却见对方忽而一侧闪,跳下莲花舞台。方问渠和赵轻履不解此意,徐清如却心下微惊:这人识得莲心阵的解法,看来破帝都囚牛阵的多半也是此人。原来,这莲心阵状如莲花,叶叶相接,瓣瓣相连,层层相叠,使人深陷其中。而在所有人望向徐清如那刻起,便已进入这阵法之中,除非她放行(如方问渠将无关人等送出楼外)否则任何人出去不得。因而那一刻所有人他们望向的地方便是此阵阵眼——莲花舞台,而年轻公子显然是意图破坏此处。

忽见那明明向一楼跳去的年轻公子竟从三楼坠了下来,他虽惊不乱,凌空翻身入了二楼栏杆,摇着手中折扇阴测测道:“徐大人你果然厉害,看来这莲花舞台并非阵眼,倒是小生误算了。”此刻,方问渠、赵轻履、徐清如三人将这年轻公子围在中间,他倒显得浑然不惧。

徐清如并不答话,只听那人继续道:“想来想去……那阵眼是什么呢?若是破坏不了阵眼,我们这些歪魔邪道可就只有就地伏法了。”他摇头晃脑地说着,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啪”的一声,他一敲折扇:“这神秘的阵眼怕是就是徐大人自己吧。”确实,那些人当初望向的是莲花舞台同时也望向徐清如,甚至,前者才是附带的。“每个人都觉得阵眼一定是一个物件,没想到今天有幸见到徐大人精妙地布阵,竟以自己为阵眼。”

徐清如微微一笑:“你猜的不错,那么现在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毁掉我这阵眼了。”

那年轻公子对徐清如作揖,又对赵轻履和方问渠抱拳:“三位神功盖世,我自是无力取胜,但要毁掉别的,怕是就容易多了。”说着,他将子午扇展开,竟作势去撕,他这手这要一发力,这薄如蝉翼的扇面怕是立刻就要化为飞尘。

子午扇是救回师父的唯一希望,一念至此,徐清如道:“行,我放你走,其他人留下。”

年轻公子斜眼瞥了倒地不起的同伴们,那眼神仿佛是在看茅厕周围的苍蝇:“行,他们随徐大人处置,那么,告辞了。”言毕,他大步走向门口,方问渠不敢阻拦,只得任由他过去,擦肩而过时,他朝方问渠一笑:“方先生妙计,可惜,你漏算了一点。”

那年轻公子步出中州楼,方问渠正自疑惑,忽见紫影飞身而起夺门急出,此际莲心阵被徐清如暂时撤消,余人皆无力动弹,只有轻功绝顶的紫影因为未受重伤,见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寻隙开溜。方问渠恍然大悟,立刻追至门口,赵轻履亦同时出手,二人在门口相逢,门外正好进来一人。二人为避免误伤,立刻缓步绕行,紫影的轻功本就在二人之上,此番鸟归山林,待二人追出楼去,却哪里还见得着紫影和那年轻公子的身影?

“唉”方问渠一声叹息“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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